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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有一万个离开北上广的理由, 但留下来一个就够了

  • 抖音和ta的朋友们
  • 2023年2月10日06时

回家之前满怀期待,回家不久就逐渐失望想要“逃离”;春节返城和家人别离,回到大城市又有点失落。


这样的家乡情结为什么会产生?家乡为什么从温暖的港湾变成了让我们失落的存在?一直呆在大城市就会产生归属感吗?快节奏时代里幸福的钥匙在哪里?


2月9日,抖音知识联合理想国请来了两位学者:中国积极心理学发起人、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彭凯平,作家、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社会学系副教授严飞,他们围绕话题“回不去的故乡”和“待不住的城市”,一起探讨了“如何获取幸福”。


完整直播回放和往期内容,可在抖音app和pc端搜索【知识星期肆】观看。以下是对谈实录:



严飞:抖音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清华大学社会学系的严飞。这一段时间大家可能都有一个很深的感触,未来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强了,尤其身边生活在大城市的朋友们,不知道如何去寻找到一种幸福感。针对这一个困惑,我今天会和彭凯平老师一起展开一次对谈,一起聊一聊年轻人回不去的故乡,以及怎么样才可以过上更加有幸福感的生活。


呆不住的家乡

01


彭凯平:我想很多年轻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想家,回家第一天也很兴奋,但第二天你就发现父母亲开始过分地关注你,无论是相亲、谈工作、谈工资,还是谈城市的生活,慢慢地你就觉得有点郁闷。第三天,可能各种家人之间的冲突,矛盾、摩擦,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怨恨逐渐产生。大概是过了四五天,就开始想回到城市来。


那人为什么有这样的家乡情结呢?这样的家乡情结为什么又让我们感到失落呢?这里有社会学、心理学,甚至一些文化学的问题。严飞老师,你是如何去看待这样的一种特别想家,但是到了家里头又觉得回不去的那种感觉的?


严飞 :有一个特别著名的社会学家是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他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大都市与精神生活》。在这篇的文章里面明确的提出了大都市里面有一种都市人格,叫做矜持,或者所谓的矜持——大家都会有一个自我和身份的边界,可以在自我的边界当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受到其他人的打扰。所以大家都会呈现出一种相对来讲比较原子化的一种状态。


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


但是当我真正回到家里面的时候,会发现没有办法可以保持一个身份的边界。没有了身份的边界以后,就会不自觉地陷入到我们传统的熟人社会体系。在熟人社会里面,亲戚朋友就会不断的给年轻人提出很多很多的要求。这样的一些要求就会导致今天年轻人心里面一方面非常思念家乡,但另外一方面又觉得算了吧,就暂缓回去或者不要回去了。


彭凯平:我觉得刚才你说的齐美尔的矜持词特别有意思。矜持是不是就是一种端的样子——端着、装着、憋着,不是那种坦然的、自然的、放开的,任性的那种野性的体现。


严飞:我倒不觉得,因为我觉得在起码的矜持的定义下面,实际上就是让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可以保持一份相对来讲比较舒适的合适的一种距离,这样的一种距离分寸就不会让人们被繁琐的人情世故所累。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宁愿留在大城市辛苦一点打拼的生活,也不愿意回到家乡的熟人社会被迫接受各路亲戚街坊邻居的关心和审视。



所以我觉得这一点是今天一种奇妙的所谓的都市人格的一种展现。正是因为每一个在大都市里面的人都会保持一份合适的距离分寸,它就会失去小城市里面的一种紧密的连接。也会让小城市的人觉得大城市的人是不是有点装着,是不是会有点冷漠,所以也会产生互为镜像,但是互相觉得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的一种状态。


彭凯平:我觉得可能本质上还是传统的家族文化和大城市的工作文化之间的冲突矛盾,因为从我们心理学角度来讲,这两者的行为规范是不一样的。


根据图尔干的失范理论,大城市的工作关系很大程度上是以市场交换、对等原则、等级关系来决定。在我们的家乡,绝大多数用的是互相关怀、互相支持,再加上父母亲的等级。


严飞 :在社会关系的这一个角度里面,我会马上就想到 Golfman 的理论。他明确地提出我们有一个前台,有一个后台,以换句话说,我们其实在不同的社会生活的场景当中,我们大家都会有不同的面向。在前台的时候,我们也许是表现得非常的平和、淡定,有礼貌,但是在后台也许我们会非常的焦虑、紧张。


我觉得实际上用运用到这一个回不去的故乡,也会有类似的一种体现。比如我们很多的年轻人今天在大都市里面奋斗,无论是北漂,沪漂还是深飘等等,但实际上他们会承载着巨大的压力。但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家乡的时候,他必须要表现的非常的喜悦。我觉得对于今天的年轻人来讲,这一点是非常明显的一个社会现象。


在都市“悬浮”

02


彭凯平:我最近把你送给我的两本书都读了,一个是《悬浮》,一个是《穿透》。你觉得《悬浮》这本书揭示的一些社会现象,和我们今天谈到的回不去的家乡有什么关系?



严飞:这本书的副标题叫做《异乡人的都市生存》,上面还有一行小字叫做“他们思念故乡,但是故乡又成了再也回不去的他乡”。


这本书描写的实际上是城市外来务工人群,他们在大都市里面打拼辛苦工作的一个真实的生活故事。在这里面选了 8 个小人物,把普通人的生命的历程、生命的故事进行了一种集中的展现。在这里面,我把这一些城市外来务工者出现的一种生活的状态形容叫悬浮。


所谓的悬浮就是在都市当中无根漂泊的异乡人,同时也指的是这一些城市外来务工者,他们在大城市里面和城市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壁垒,似乎挡着它们真正的融合到城市当中去。同时又和城市里面的居民有一种非常陌生和疏离的状态,这是一种悬浮。


王师傅他自己就是一个装潢的师傅,他的老家是在安徽,他在北京已经扎根了将近 20 年时间。在过去的 20 年时间里面,他不断地回到家乡。


但是我们都知道,城市的更新改造,高铁时代的迅速的发展,过去的一个家乡的一种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至于在高铁时代,他们所在的村边上修了一个高铁,但是下了高铁以后,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当然还有一个身份的问题,因为尽管他在北京已经待了将近 20 年时间,依旧没有北京的身份证,没有北京的户籍,户籍问题就会导致也许他会在一些社会公共服务体系上面没有办法享受到北京的户口可以享受到的一些待遇,比如孩子的教育、医疗、社保、养老等等问题。


换句话说,家乡变得越来越陌生,但实际来讲,他和北京是更多的是一种悬浮的状态。我相信很多今天的年轻人,甚至有一段时间,包括我自己都会觉得我们在北京,也是北漂,也是一种异乡的,悬浮的,无根的,不断的去寻找的状态。


彭凯平:如果我理解正确,假设我们在新的家乡、第二故乡有一种根的感觉,是不是就可以比较少的体验这种回不去的感觉?因为我们就不是要“回去”,而是去探亲访友、旅游,从乡村旅游变成老家旅游,是不是不悬浮的感觉有助于克服我们有家难回的那种感受?


严飞:我自己的一个亲身的体验是,在我非常非常年轻的时候恨不得这一年时间都不回来,去看世界。但是伴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我们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想回到家乡的心情就越来越迫切。


尽管我们会发现也许我们在一座新的城市扎根了,但同时我们的家乡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天翻地覆的变化的之余,家乡的一些最本真的、最原初的东西同时还在保留着。


保留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我觉得也许家乡就像我们的日记本,因为日记本它承载了我们很多很多的回忆,正是这样的一些点点滴滴的回忆,会在一些瞬间迅速的冲破我们的防线,让我们觉得我们真真正正还是想要回到这样的家乡。


数字技术

03

阻碍人的“破圈”


彭凯平:现在科技发展,特别是信息技术、社交媒体、互联网通讯,还有我们的微信、微博、短视频,所有这些现代的通讯工具,你觉得能不能拉近人和人间的关系?是让我们对自己的家乡或工作的城市之间的这种依恋和信任分离还是拉近?


严飞:在数字时代,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多的数字群。数字群我觉得最显性的一个意义就是在于对于空间束缚的一种突破。我们今天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法回到家乡,但是我们可以用网络电话的方式,不断的视频。



数字群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可以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像我的父母他们有很多的表情包,他们也许没有办法用文字去表达,但是可以用一个表情包发送我想你、抱一抱,或者是我爱你,我们也可以用表情包的形式来向父母表达我们对他的情感。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要看到数字群它并不是一种类聚的方式。这个数字群里面也许被拉进来的其他的一些人,他们仅仅只是一个 ID 或者只是一个头像,我们甚至都不会互相加好友,或者加了好友以后,仅仅只是为了完成这件事情。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以后,它就变成了一个在微信上再也不会跳动起来的头像。


换句话说,数字群它不会发展成“我们”。同时,在数字群的维度里面,我们实际上会越来越缺乏人和人面对面的交流当中的一种社会临场感。


所以我觉得在数字时代其实是极大的提升了效率,但另外一方面,大家还是会非常渴望在真实的场景当中的人和人之间的一种交流。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这一件事情谈完以后,普遍的做法是我们出去喝一杯,出去一起吃顿饭。但今天我们在线上交流聊天,可能结束就结束了,没有办法再继续去延续、延展这样的一些情感。


社会由人组成的,每一个人都镶嵌在社会当中,但是这个定义还是非常的宽泛。具体的是每个人都镶嵌在或大或小、或轻或远、或轻或疏、或远或近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网络圈里面。大家每个人都在或大或小的社会网络圈里面,就会渴望要破圈。


只有破圈以后,我们才会接近到更多的一些社会的可能性。所以斯坦福大学社会学系有一个特别著名的社会学家叫格兰洛威特,他提出了一个著名的理论叫弱关系理论。


弱关系理论讲的是人们去在就业市场上面去找寻工作的时候,更多的机会是来自于弱关系,而不是强关系,弱关系可以带来更多的异质性。



我们会发现,在数字群里面,我们确实还是会有很多的这样的弱关系存在。但是因为我们没有见到他,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没有看到他的脸孔,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一个临场感的认知,所以其实不太容易和他建立起一个弱关系。


所以在现实的社会网络圈层当中,人们需要去遇到很多不同类型的弱关系,但这些需要在面对面的社会交往当中才可以迸发出来。


彭凯平:我们需要这样的弱关系,但弱关系怎么产生?一个在城市里头生活的年轻人如何把自己随随便便萍水相逢的关系变得对自己有意义?同时又如何去保持和自己家乡的原来的强关系?


严飞:我觉得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会下意识地发现,我们今天的年轻一代下班以后就不想去社交,他们越来越不想出门,不想去拓展自己的弱关系,不想去见识到真实生活里面有趣的一些场景和情境。


所以我一直都特别喜欢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当中提出来的一个concept,名字叫做心灵的惯学习( the habits of the heart),意思就是我们实际上应该在行动层面多多的参与到地方事务的一些公共活动当中去。


所谓的参与到社会公共事务其实非常简单。比如几个好朋友大家相聚着一起去书店里面去听一场讲座,去参加一场音乐剧,看一场脱口秀,或者大家一起去做一些社会的公益服务等等。


其实通过很多的这样的方式,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就会慢慢的形成情感和志向紧密的相连的这样的一些情志小组,慢慢地小圈子就会拓展成为一个大的圈子。


彭凯:行动才能够真正产能这种亲近感,拉近人和社会、人和他人和环境的联系。所以宅在家里,躺在床上玩弄模子肯定是不行。


都市年轻人

04

的心理状态


严飞:下面一个话题叫做待不住的时代。我们大家都知道,今天的年轻人都深深地感受到焦虑。今天这样的一个时代,也许是叫做焦虑的时代。在焦虑时代下面,我们应该如何去获得幸福?


彭凯平:其实在十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我们就做了一个社会心态的调查,针对的对象有一部分年轻人。当时我发现有 5 种这种心理特点比较突出。


第一个就是我们俩都感受到的“飘”、无根。以前我们在家乡的时候,我们是有一种亲密的社会网络管我们、监督我们、道德上严格要求我们,但是他在情感上又支持我们,所以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依靠社会网络能够活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混得惨的人回到家乡总是会得到一些照顾。


第二个比较突出的是“急”。人们发现我们总是想和别人比财富,比地位,甚至还比美貌,我们把很多不需要比的东西都做来比较。有个心理学叫做叫道格拉斯,他曾经就做过调查,凡是攀比,基本上都产生不愉快,效果多不好。


心理学家道格拉斯


急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就发现变成了“烦”。因为长期的不愉快,不满足,有怨恨了,就开始烦了。最后比较严重的就变成了怨。最开始怨父母亲,怨自己的原生家庭,怨领导,怨社会,怨国家,总而言之就是怨他人。最后极个别的就开始仇恨,包括恨自己,也包括恨社会。


这 5 种的社会心态其实是比较常见的,也是我们年轻人在城市里感到不幸福、不满足的 5 个特别重要的心理原因。


严飞 :从社会学的角度,我们其实会有一种感觉:在过去的 20 多年时间里面,伴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也许今天年轻人他们可以迎接的机会变得其实是越来越少了。


在 1999 年、2000 年上大学的这一代人, 80 后,他们很容易的可以晋升为城市的新兴的中产阶层。我们今天的年轻人会觉得大家都很卷,为什么会卷?是因为大家会感受到机会变少了,所以更加想要去抓住一些确定性的东西,这些确定性的东西也许就是一些体制里面的公务员的工作。


彭凯平:刚才谈到的内卷的根源是资源的减少,刚才谈到的会的越来越少反映的某种程度上也是资源缺失。所以某种意义上讲,金钱也在缺失。金钱从来是不够的。所以如果想靠钱来买来幸福,由此产生的挫折感、失落感和享用机会来创造财富是差不多艰难的。


财富有个很大的问题——两极分化。少数人拥有了大量的财富,而这个财富不会给其他人。所以财富的稀缺,我个人觉得比机会的稀缺还要大很多。


中国社会几千年来还有一个改变机会的机会——高考。科举制的这种精神一直是中华民族能够延续下来的特别重要的精神信仰,所以我们穷人一定要去考公务员、考大学,因为这个机会有可能拿得着,财富不可能拿得着。你搞钱人家怎么给你?所以除非你抢。所以搞钱很难的,搞钱不如搞机会。



第二条就是心理学的问题:金钱是不是就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就可以驱散我们的焦虑?


现在发现就是金钱带来的幸福存在拐点。在到达拐点之前,一分钱一分幸福,一分钱一分安全还是有道理的。这拐点是多少?在美国他们研究出来大概是年薪 38000 美金,过了拐点之后,我们的焦虑和幸福基本上跟金钱没关系。这就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现象,叫做心理适应。


所以金钱带来不了幸福,是因为它是一个主观变量,不是有钱就可以换来幸福。


如何建立

05

生活的意义?


彭凯平:我们心理学家觉得,任何的现实,任何的社会现象,其实都是人心的产物,所以每个阶层的人掌握一些焦虑的化解方法和幸福的追求方法,都有意义,都有价值。


《澎湃的福流》就是一个幸福的方法。就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能够沉浸其中,忘掉了时间,忘掉了空间,忘掉了自我。此时不知是何时,此身不知在何处。显然,你这个愉悦的感觉一定会把你的焦虑的情绪屏蔽在外。这个事情它没有社会阶层的区别。年轻的人,活得比较累的人,你也可以产生澎湃的福流。


今年人类学家大卫大卫·格雷伯出了一本书,叫《毫无意义的工作》,英文名叫 《Bushy jobs》。在这本书的导读里面我明确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们的时间是有意义的,我们的工作也许是没有意义,但是我们的时间要有意义,所以我们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严飞:有意义的工作一定等同于我们可以带来社会成功的一份工作吗?还是有益的工作一定是带来更多金钱的一份工作?我觉得也倒未必。


我 22 岁大学毕业的时候就特别悬浮。因为我学的是社会学,当时会就心有不甘,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学经济学或者是不是可以像学经济学的这些同学一起去投行咨询公司。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又看了一些事物以后,会认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会给自己带来福流,而这样的一些东西就不是金钱是可以带来的,因为金钱就是完全是外在于内心的热爱和追求之外的东西。


彭凯平:金钱,它其实永远是一种工具、一种媒介。所以我觉得很多人把赚钱理解成生活的意义,其实就是把一个工具当做意义了,这是不对的。


另外就是心理学以前是不关心意义的,因为我们老觉得这是宗教的话题,神学的话题,哲学的话题。但大概十年前,特别是机器心理学诞生之后的十年以来,我们已经慢慢的走入了哲学的范畴,讨论人生意义的测量、观察和操作。我们可以启发、激励、教育人的意义感。这个可能对我们的年轻人会有一些启发,用国家或者是社会的需要来激发大家的意义。实在不行,靠自己的福流快乐也可以产生意义感。


严飞:实际上我发现对于意义感的理解和追求好像也会伴随着时代的变化发生一些改变。


我在社会学的课堂上一直讲一个小故事,就是在 1980 年代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给一本杂志写了一封信,叫做《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为什么会越走越窄?经过 10 年的动荡,百废待兴,他就觉得自己的青春已经被耽误了,所以越走越窄。



但对于今天快速变动的中国社会,年轻人对于意义感的追求也许就是一种在狼性文化之下的对于社会成功学的一种追求。所谓的意义就是等同于短时间里面获得的成功。


彭凯平:这其实就是我想提出来的,叫做时代。我们很多人理解意义仅仅把它理解为目标我要干什么,我往哪走。


意义在哲学上是三大问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现在大家聊的都是我们到哪里去,但其实特别重要的我们是谁、我们怎么活出这种意义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哲学问题,就是意义为什么重要。


心理学家弗兰克尔有一本书叫《追寻生命的意义》,他觉得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讨论意义是混得不好的时候,是惨的时候,是不顺心的时候,所以意义能够帮助我们解读我们痛苦的经验。



第二意义可以解释一些超凡突出的英雄行为。我为什么做这个事情做得这么好?这个时候人要把它归属成神的意志、伟大的目标。这个是第二个——解释非凡。


第三个就是给我们人某种意义上的连续感。意义就是让我们继续做事情。


所以心理学谈意义,实际上是从三个层次。“我们是谁”谈得比较多,我们从哪里来就是对意义的思考,最后才是我们向哪里去。而时代的误解是以为只谈目标。


严飞:我们会看到我们确实想要追求内心的意义,但是我们怎么在行动层面做出一些改变?您觉得年轻一代怎么样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感,或者是怎么样去摆脱掉一些无意义的生活?


彭凯平:有一个教授提出来了四个感受和四个方向去着力,第一个是关系和感情。如果你在这么一个匆忙的时代,有一个良好的美好的感情,是可以帮助我们度过这段时光的。


我们很多人一说爱,立马就想到男女之间的爱。其实这个爱是我们自己的一种感受,它是一种催产素的分泌。所以爱别人不一定非得需要人家爱我。其实这个爱是一种大爱,所以这种爱的感受,一种全身温暖,嗓子发紧,眼泪都可能流出来的一种温暖的感觉。


第二个就是快乐,让自己保持一种健康的、愉悦的身心状态。年轻人的资本就是身体健康,一定别浪费。所以运动、旅游、读书、听音乐、交友、跑步——这些事情应该学会去做。


第三个很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发现自己的才华、特长、天赋。很多人被迫做一些不喜欢做的事情,是没有把自己擅长做的事情把它做到,或者找机会去做。其实你在做自己爱做的、想做的、会做的事情的时候,容易产生澎湃的福流。当找到以后,你会发现,一开始可能不容易,但是路会越走越顺。


第四个就是发现智慧。智慧怎么来?来自于学习,来自于读书,来去交流,包括听我们上课,因为教授背景读的书稍微多一些。这样的一种智慧的提升,要你对世界的认识产生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叫做降维打击。把自己的思维从世俗的平凡变成这种高阶的一种认知,对事情就看得比较透,看得比较清晰。


严飞:我总结一下,我们要在日常生活当中要重新去建立我们对于生活的一种信仰,在生活当中去寻找到这样的一种意义感和幸福感。


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大家只有连成一片,不断地去有人和人之间的一种亲密的、自然的一种连接,才可以更好地去寻找这样的一种意义感。


彭凯平:我们现在又重新开放我们的社会,这也是一个特别好的契机能够让我们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生活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接触,也充满了人和社会的切身的感受,我们心理学家还认为也充满了人和自然的一种美好的体验。


所以我特别希望我们的年轻人能够走向自然、走向社会、走向他人,这能够帮助他们在城市生活好、在家乡活得愉快,把自己的一生活出福流澎湃的心。



你是否也有过家乡回不去的感受?两位教授的对谈是否给了你一些新的启发?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分享。我们将在评论区抽取五位幸运读者赠送「抖音周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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